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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见正盯着瞧
 要靠鱼雁往返、摇控按钮的方式才能传递感情。仅管方仁凯在信里、电话上,总讲他爱我,我也说我爱他。

 像两人心中只有彼此,没有别人。但我老觉得自己绝不是他唯一的女人。莫名的犹豫和疑窦常在心中搞怪,而经常狐疑,更使我变得提心吊胆、忖忖不安。认为他对其他女人也一定有兴趣。很快就会对我感到乏味、而另结新

 …但我问又不能问、侧面打探也探不出个苗头。每次一讲到“别的女人”,他就会叫我别想。

 说:反正过去的事已记不清。说:只要我享受,何必管他经验是打那儿来的呢?总而言之,方仁凯要我把握现在、当下,然而,我的“现在、当下”总是那么空虚、无人。

 和孤独得不知所措、无所适事。但同时,一颗悬吊的心却依靠他,牵系他、怀着不尽的相思、想念。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!***

 幸亏,我总算在搬来加州硅谷、过了大半年枯寂不堪的日子后,终于找到能打发时间的活动、及转移注意力的方法:我结识了几位住在湾区、有钱人家的富太太。

 常彼此走动、打打小牌、弄弄吃的,结伴逛逛商场、购物中心、精品店,邀约喝咖啡、看表演、游画廊、聆听音乐会,不过,话虽这么说,我们几个女的聚在一起时,大多还是东家长、李家短、穷聊一些八卦消息。

 或讨论某名人的花边新闻,虽然不致搬弄是非,但也够无聊极了!对我而言,与女伴相约外出,只是离开这死沉沉、亳无生气的屋子。散散被棝窒的心、调节一下情绪罢了!

 至于打牌,我根本没什么大兴趣,只是那些太太缺搭子、要找人充数时,我为了维系与她们的“邦”,而不得不去的。

 几个女伴之中,住得较近的,有凌海伦、郑淑雅两人。凌海伦还稍有点艺术方面的兴趣。会和我去博物馆、画廊参观,而郑淑雅就很庸俗,只喜欢逛店、买流行的衣服、首饰。因为她先生跟我丈夫同样是经年离家、一人“独台”(独自在台)的生意人,所以郑淑雅常在感到无聊时就约我聊天、逛店。

 两人捻起来、聊多了,自然会谈到夫感情、男女关系等比较私密的事。就是这样,我才知道郑淑雅也因为丈夫常不在家、而导致她外面另有“情人”的秘密。

 对我好奇的打探,她不但不掩饰,还十分详尽地全部和盘讲出来。说这样子就有了可以“掩护”她不轨的帮手。

 一旦有事发生,能立刻伸出援手、为她解围,当然,我没把自己已经“过去的外遇”李桐,对郑淑雅透丝毫蛛丝马迹。更不可能告诉她现在又有了一个远在东岸、却尚未成情人的“现任男友”方仁凯。

 我故作开玩笑地讲:“什么帮手?明明是作你外遇的帮凶嘛!”但我还是蛮同情地点头、答应作她的掩护,而她就像变成我“知”似的,十分暧昧地说:“其实呀到我们这种年纪,凡是生理需求正常的,谁不想有个强壮的男伴?

 即使是不谈风花雪月、情爱绵绵的外遇,光在体上得到慰藉跟足,都是值得的!你说对不?”

 “讲起来容易,真要做也蛮难育!再说,年轻力壮的,又得上那儿找呢?”“啊…那简单!我跟理察讲讲、让他为你介绍一个…”郑淑雅热心起来。

 “不、不!别开玩笑了,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呀!”我赶忙否决她。但心底却盘算着:如果我真找了个男伴,一旦有事、或需要掩护时,最好也有个援军,以免“穿帮”

 那,郑淑雅当然就是最佳的不二人选了!***跟郑淑雅谈完,同一个周末她又约我去城里逛店。我对管家说要晚一点才会回来,便驾车到郑家接她、一起前往旧金山。买好东西,在渔人码头一家餐馆与她的情人见个照面,然后他俩继续幽会、我打道回府。

 不巧回程遇上沿岸公路车,呆在车里慢牛步时,脑中一直想着郑淑雅和她那个廾来岁、长得蛮英俊的洋人“小情夫”…理察。

 心生百般羡慕之余,不也对自己孤苦伶仃而感慨万千,尤其他俩在我面前毫无忌惮地卿卿我我、像对我“单身”示威似的。

 一想到,就更不是滋味了!这时黄昏初临、华灯始上。相信在公路上遇到车的人们,大多是欣逢周末、赶赴约会的男女。我知道他们都有处可去,而我虽有远在天边的情人,但每个周末,除非方仁凯主动打电话来,我们无从连络,反而变成了我最冷清的日子。

 我猜测他若不是陪伴冷感的老婆、就必是和孩子享受所谓“高品质时光”再不然,更可能如我所惧、正在跟另一个女人约会呢!?…两相对照。

 此刻的我更深深感到孤寂、寞落。眼看路上充满浪漫的车灯闪烁、心中却极度难耐不堪。于是便漫无目标、不知何去何从地驶下沿岸公路,转到邻近“文化中心”的隆巴底街。

 在旧金山,这是一条针对中产阶级游客消费、还算有名的观光街。排列成群的大多为平价旅馆、酒巴、和大众化的普通商店。

 是我平常每次进城都不可能来、也不屑一游的地方,可是今天,不知怎么的,我想到自己在最高档的精品店一逛,就买了大包、小包将近六、七千块钱,却不知都是为谁穿着、要取悦谁的时装和行头。

 也想到仅管家里财富万贯,但我的心灵却空虚得像个穷光蛋,甚至比住平价旅馆的芸芸众生还不如!

 那,我还有什么值得骄傲、又有什么好自命不凡的呢?开进路旁某家大众化的百货公司(K-Mart),一下车,立刻就到女装部买了价格真是好便宜的几套衣服。

 在化装品柜台买眼影、睫、粉底、胭脂、和深口红。亵衣架上选些尼龙‮丝蕾‬边的吊袜带、长统丝袜、细窄得不能再细的三角、和同样花罩。还在首饰部挑了廉价耳环、戒指戴上。…跑到女用厕所,换下全身里里外外的衣衫。

 间系上吊袜带、勾住长统丝袜、套上非常暴的三角。戴着新罩、穿上淡绿薄衫、和那条短到大腿、几乎连股都快出来、苹果绿人造皮的窄裙。

 然后站在镜前重新化妆,打扮得浓浓的、像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女郎,最后到隔壁“肯塔基”匆匆吃完几块炸,就开车沿着隆巴底街缓缓行驶。

 这个黄昏,我第一次做了有生以来从未做过的事:和男人才初见面认识,就真的跟他开房间、上了。也发现自己所从来不知道的另一个面目。***

 在一间兼饭馆的酒巴里,叫杯金东尼,啜饮着。两个洋人中年男子倚着巴台找我搭讪。一见他们突突的啤酒肚子,我倒尽胃口便没理采。心想:要找,也得找个长相不赖的!于是,眼睛瞟向别处、瞧瞧还有什么其他“猎物”

 可是看来看去,都不怎么样。大概太没经验、走错地方了!另一个小酒巴则像样得多:聚了不少男男女女,各种族、各年龄层的都有,尤其那些挤在巴台边的,一眼就可看出他们是在找对象、吊膀子、削凯子。

 …而我呢,虽不能说外型光采照人,但经过化妆并非毫不起眼。加上,跟身旁几个男士交谈得也还蛮投机。

 心中油然升起希望:或许在这儿就能找到可共渡今宵的男人吧!讲起来真怪,面对没什么兴趣的男士,我可以很自在地说笑、鬼扯。

 但只要是长相、身材不差、谈吐稍有水准的,我一面交谈、一面想到下一步跟他上,就会不由得心脏砰砰猛跳、喉咙发干,变结结巴巴了起来。

 而男人目光从我的脸往下扫瞄到膊、再一观察我的下身后,反而顾左右言他、或干脆连眼睛都瞟向别的较年轻、身材更为丰的女人身上时。我就会油然产生强烈自卑、感到无比尴尬,弄得坐也不是、站也不是了!

 ***这时,恰巧有个东方大男孩,从身旁挤到巴台边、向酒保要了杯烈酒XO。他由皮夹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付钱时,见我正盯着瞧,就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、维持礼貌般说声“对不起!”

 “没关系。”我也对他笑笑、问:“你这么小就喝烈酒,家里不管啊?”“家不在这里,所以管不到。”听口音就知是台湾来的。大概是小留学生。“别走,我还有话问你。…”男孩立在离我不到一尺的眼前。等我问。  M.uM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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