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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一次沟通
最后楚清音还是没有去东宫。

 经过了二度的灵魂转换,她当然能够猜到,昨天第一个穿成楚二姑娘的正是摄政王本人。虽然不知道这个糟糕的局面究竟是怎么造成的,但既然人家原主还活着,而且对这具身体还拥有一般的使用权,那在她最好也尊重一下对方的意见,别擅自做出决定。一切都靠拖字诀,等到晚上秦景回来了,再去自己处理。

 早上来上朝,那是迫不得已,但去东宫就能省则省了。楚清音以秦曦上午要随太子太傅研习经义,不便打扰为由婉拒了皇帝的提议,后者倒也没勉强,吩咐一句好好养伤,便放她离开了。

 对于楚清音来说,这一个上午过得可谓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打交道的不是人就是大佬,再不就是人加大佬,再加上自己底气不足,每说一句话都要揣度一番,生怕出了岔错,让人看出破绽来。

 时时刻刻精神高度集中的结果就是,还没等回到摄政王府,她就饿了。

 早上尽管起得很早,但秦景出门前依旧垫了点肚子,可楚清音却是在睡梦中就被换过来的,精神上连碗汤都没来得及喝。从皇宫回襄王府,恰好要经过京师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,两边有叫卖各式吃食的小摊,一路走来这香味就顺着帘子的隙直往轿子里钻,还不带重样的。

 虽说轿子朴素低调,但秦景的这张脸在帝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要是今天她敢坐在路边摊吃碗面条,明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不说,还要被徐老头抓住把柄,狠狠弹劾她一个有失皇家威仪。可要是让黄芪去买过来躲在里面吃…想象了一下程徽闻着一轿子煎饼卷大葱的味道时出的表情,楚清音不忍直视地捂住脸,掐掉了这个念头。

 就这样又坐立不安了大约半柱香,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王府。走下轿子时,楚清音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,实际上恨不得大吼一声掌柜的给洒家来两斤酱牛。可是摄政王的形象不能破坏,所以她只能继续摆着一脸高冷的表情,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主院。

 进了院门,楚清音一打眼,便看到程徽与苏婧柔站在廊下说话。那两人听见脚步响动也循声望来,却是反应各异。苏婧柔飞快低下头去,没说话脸先红了半扇;程徽一瞬间表情僵了僵,却又很快恢复过来,神色如常地上来道:“王爷,今早朝如何?”

 楚清音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:“皇兄免了本王的早朝,将本王叫去惠安殿,陪他下了盘棋,说了会话。详情容后再和你说。”又看向苏婧柔,“婧妹可是有事?”

 “没…没什么。”苏婧柔的脸更红了,垂着眼轻声道,“昨晚…听黄芪说王爷不喜欢身上的药味刺鼻,我便做了个香囊。时间短,仓促而成,还望王爷…不要嫌弃。”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小巧精致的物事,双手递了上去。

 这一句话说出口,在场的一个半男人都愣了一愣。程徽也没想到苏婧柔难得主动过来是为了这个,回过神来再看向楚清音,目光顿时变得如冬天般寒冷。

 你这么瞪我也没用,又不是我嫌弃身上味儿大,去问你们家老大昨晚说了什么啊!楚清音直在心中叫屈,可少女心是世界上最不能伤害的事物,所以她便适当地出了欣然的表情,接过赞道:“这敢情好,让婧妹费心了。”说着便立刻解下间佩玉,将香囊换了上去。

 见她笑纳,苏婧柔出了羞涩又欢喜的笑容,用更加小的声音道:“那…我…我便先回去了。”说着向两人各行一礼,便逃也似地走开了。

 楚清音低头细看那香囊,以一整块暗紫绸子所制,裁成菱形。旁边绣着纹路复杂巧的金线,下面坠着朱络子。里面似乎是放了些干花瓣之类的东西,散发着淡淡幽香,沁人心脾。

 这么用心的作品,把眼睛都熬红了,还说是“仓促而成”襄王啊襄王,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少女的一片真心哟。楚清音感慨着,向程徽挑挑眉道:“长史,你可别误会我。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,况且苏姑娘喜欢的是从里到外都如假包换的摄政王,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。再说…我可也是个女人啊。”

 她在说前面那些话时,程徽还全程报以不信任的眼神,听到最后一句却是实打实地被震惊了,风度全无地瞪大眼睛:“你…是女人?!”

 “是啊。”楚清音尴尬地笑了笑。

 “那王爷他难道…咳咳咳咳!”一句话没说完,程徽已经剧烈地咳嗽起来,用颤抖的手指着楚清音,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
 “是啊。”楚清音笑得更尴尬,“他现在的身份是楚相的次女,准太子妃。”

 “…咳咳咳咳咳咳咳咳!”

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。

 “原来如此。”平静下来的长史喝了口茶,苦笑道,“怪不得被我问道白去了何处时,王爷会脸色立变,左右顾而言他。”

 “作为同病相怜之人,我完全理解他不为外人道的心情。”总算上菜了,楚清音心情大好,一边吃吃吃,一边空表达了对秦景的同情,“不过,我觉得他的心理落差应该会比我大得多了。”

 “楚姑娘曾经生活的地方与大周风俗迥异,要尽快适应而不引人怀疑,想必也是十分不易。”程徽说。在知道了楚清音是女人,来自异世,又是并非本意地被卷入这桩破事之中后,他的态度明显缓和客气了很多。“王爷位高权重,一言一行都受万众瞩目,稍有差池便可能引起麻烦,故而在下的反应才会过。之前唐突,还望楚姑娘见谅。”说罢一拱手。

 “没事没事,情有可原,我完全理解。该说你们接受能力都这么强还好的,要是换了个固执又难沟通的主,那才叫棘手呢。”王府的大厨做菜太好吃了,在口腹之足的状态之下,楚清音也变得十分大度好说话,“而且今后以襄王的身份行动,我还要多多仰仗程长史。”

 程徽叹气道:“一直如此,终究不是个办法。在下会派人去四处打探,看看各地是否存在对这种灵异之事有所涉猎的道观庙宇,若是能够解决这个难题,便是再好不过的了。可是…既然现状如此,那十四后的纳征之礼,也要想办法推延才是。”

 “真的不能直接退婚吗?”楚清音问。

 “高皇帝有祖制相传,除非太子妃亲族有谋逆之行,否则皇室不得主动退婚。至于相府…左相对于这桩婚事是什么态度,想必楚姑娘比在下更加明白。”

 楚清音闻言便蔫了。楚敬宗是什么态度她当然最清楚不过,现在她和秦景能在那边要啥有啥,都是拜这个准太子妃的头衔所赐。一旦这护身符没了,且不说便宜爹会是什么反应,至少楚四和庄氏是绝对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的。

 “长史,我真心觉得应该找机会见见你家王爷,面对面谈一谈。”她一拍桌案,“不光是十四后的仪式,还有其他很多事,也需要我与他达成共识。可是单纯靠你传话的话,效率未免也太低了。”

 程徽面:“在下也明白,可是以楚二姑娘的身份,想要出府并非易事,与襄王见面,更是难上加难。除非…”他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,眼睛一亮。

 “你有办法了?”楚清音追问。

 “有个法子,倒可一试。京师的贵女们时常会举行各式聚会,彼此邀请。不如请苏姑娘帮忙,要她挑起个由头来广请宾客,将楚二姑娘也纳入邀请名单之内。有襄王府的名头在,楚相不会不放人的。”

 “…”“楚姑娘,可是不妥?”看着楚清音摆出了一副复杂难言的表情,程徽不疑惑。

 楚清音没有回答,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。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:

 不愧是男人能想出来的馊主意。

 最后程徽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。楚清音靠在头,手里把玩着那个香囊,忍不住又叹了口气。

 苏婧柔性格有些纤细感,又兼生了颗玲珑心,无缘无故突然要她去打入从前毫无集的京城贵女圈子,一看便知有鬼。想让楚二姑娘与襄王成功在私下相会,多半瞒不过她不提,说不定还要请她帮忙遮掩一二。这种为男神和疑似情敌织衣的行为,想必会把少女的玻璃心炸成渣渣的吧。

 可这话刚才又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。秦景不能窥探她的想法,却能读取她的记忆,既然神经堪比钢条的襄王殿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仰慕着,那她也懒得去捅破这张窗户纸,免得万一因此引起了什么麻烦事,还要平白惹得一身腥。因此刚才虽然被想要吐槽的望憋得肝疼,楚清音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 她撇撇嘴,下了,在桌案前坐下,提起笔来。

 不论如何,还是先从能做的事情做起吧。

 一下午都没什么事。楚清音后来又爬回上眯了一觉,直到快到一更天的时候才被程徽叫醒。睡眼惺忪地穿上衣服,她将叠起来的字纸握在手里,站在原地等着灵魂转换的时刻到来。

 “咚!——咚!”“咚!——咚!”“咚!——咚!”

 梆子敲响的一刹那,襄王的身体颤了一下,但很快又站直了身体。闭合的双眼睁开,目光已恢复到往日的凛冽冷然。

 “王爷?”程徽试探着叫道。

 “嗯。”秦景应了一声,抖开手上的字纸,一目十行地扫过去,嘴角有些挑剔地勾了起来:“还算是个识相的。”

 而此时,楚府拈花楼。

 楚清音呆站在闺房中央,手里同样捏着一张字纸。

 静默片刻后,她突然将那正面写着“你不是楚清音”、背面写着“看后烧掉”的纸成一团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
 秦景,你TM在逗我?!

 作者有话要说: 晚了抱歉_(:з」∠)_

 【预告:秦景:征明与本王英雄所见略同。楚清音:我看你们是狗熊所见略同。】  M.uM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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