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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胡俐茵懒洋洋的赖在沙发上,电视正播映由她的偶像所主演的连续剧,可是她看得不太专心,视线不时飘向一旁的中年男人身上。

 “唉,茵茵啊,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胡终雄丢下报纸问道,再也受不了女儿不时飘来的哀怨视线。

 她正要开口,不料了解她的胡终雄却抢先声明“如果是为那件事的话,那你就别说了。”他一脸没得商量的模样。

 “爸,你怎么这样!”她气得拚命跺脚,不满的噘嘴。

 “我可是为了你的性命安全着想,才请人来保护你的,你就别再任了。”他对着一脸倔强的女儿,无奈的直摇头。

 “我哪里任了?”不满他的说法,胡俐茵激动的站起来反驳。“我说过很多次,我已经二十四岁,不是小孩子了!我会自己照顾自己,才不要一个牛皮糖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黏在我身边!”紧皱的眉和因怒气而略微泛红的双颊,透出她对这项安排的极度不满。

 “你这孩子…唉…”胡终雄忍不住叹了口气,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宝贝女儿了。

 他可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哪!

 日本的“星河集团”原本打算与台湾“关氏企业”携手,进军台湾,却为了不知名的原因取消提案,另觅合作对象,消息传出后,各大企业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良机,纷纷对星河集团释出善意。

 在经过星河集团一番严密审查后,包括他在内共有五家公司入围角逐最后的胜利,自此他便开始收到恐吓信函,要他自动放弃竞争资格,否则就要对他的宝贝女儿不利。

 这么想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要悲,对方会恐吓,自然是因为他的公司有潜力,是五家公司中最被看好的,关于这点他高兴得意大过于恐惧,但一想到茵茵可能因此而遭遇危险,他就…可他又不想放弃与星河集团合作的机会,不是他自私贪心,而是星河集团的条件太优了。

 星河集团财力雄厚、潜力无穷,若能与他们合作,他的公司前途必定一片光明,自此不必心公司营运,也不必担心宝贝女儿往后的生活。

 他几经考虑决定不妥协后,为了茵茵的安全,他借着特殊管道联络上鬼面…那个在黑白两道都颇具知名度的中介者,开出天价请出有名的夜鬿来保护茵茵,但茵茵却不能了解他的苦心,一直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。

 他从两个礼拜前就开始劝说,但她仍是不答应…唉,真不知她的任倔强是遗传自谁?他已升天的爱可是温柔婉约的美人…

 这么说来,茵茵的任是遗传自他这个老爸了?呃,那不是重点,重点是,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保镖今天就要来了,但茵茵的态度仍旧没有软化。

 这该如何是好啊?总不能得他把女儿五花大绑的到来人手上吧?这会是家丑啊!

 “总之我人都请来了,你就乖乖接受安排。”胡终雄强硬的撂下话,然后埋头看报纸。

 其实这份报纸他已经看到可以默写,他手拿报纸的目的,其实是要挡住女儿丢来的白眼。

 吼!猪头老爸!

 如胡终雄所料,他的宝贝女儿正朝他狂扔白眼。

 胡俐茵知道父亲是为她好,但至少也得经过当事人,也就是她的同意吧?不能每回都打着为她好的口号,就要她无条件乖乖听话啊!

 她赌气的刻意远离父亲,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一角,父女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坐在客厅里。

 随着时间的流逝,太阳自东方移到天空正中央,再由中央移到西方,最后慢慢的下沉,换上一轮如玉般洁白的月亮。

 胡俐茵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电视,却没看进任何东西。

 真要命,为了等那大牌人物,她被迫取消所有约会待在家中,偏偏那家伙打死不出现,害她坐了一整天,骨头都快散了!

 坐到快疯,她顾不得淑女的风范,径自抬起双脚搁放在桌上,嘴里还吐出一声老人家般的轻叹。

 再次望向墙上的古董钟,她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 晚上十点半…他们等了足足有十二个小时,那个超级大牌的死家伙到底来不来啊?

 “老爸,你请的人不会是卷款落跑吧?”她伸着懒,活络活络僵硬的筋骨,不耐的站起身。

 “你想去哪?”胡终雄板着脸问女儿。

 要是她敢在这节骨眼上落跑,他一定会狠狠打她股。

 “我要回房睡觉!”再朝父亲丢记白眼,胡俐茵长发一甩,踏着气愤的脚步径自回房。

 “唉,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耐心。”胡终雄对着女儿的背影摇头叹道,只不过说着这话的同时,他的双手正捏着酸痛的

 说真的,鬼面的动作也太慢了,虽说他们只约了今天见面,并没约确切时间,可他也拖得太晚了。

 在他按摩部时,两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,其中一个突然开口…

 “她有个性的。”

 “哇!”猛然转身的结果,胡终雄差点扭到

 待他龇牙咧嘴地杆抬头,看见一张冰冷、没半点人气的酷脸,和个扎着长辫子的男人,一瞬间还以为是看见鬼了。

 是谁说平不做亏心事,夜半敲门心不惊的?他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,还不是照样给像鬼的活人吓得剩半条命。

 表面长辫一甩,拉着夜鬿潇洒入坐。

 “抱歉,我们来晚了。”

 “啊?呃,不。”胡终雄忙挥手。

 表面出温文浅笑,将身旁表情冷漠的黑衣人介绍给胡终雄认识。“他就是夜鬿,令嫒后的保镖。”

 胡终雄仔细的瞧着夜鬿,即使是在商场上打滚了近二十年,阅人无数的他也不打了个冷颤。

 好个恐怖的男人!冰雕似的脸孔没有一丝的表情,浑身散发着寒气,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神,完全不一丝感情,要不是他尚有呼吸,他会把他错认为死人。

 果然是当杀手的料,光是眼神就足以吓死一堆人。

 找鬼面果然是正确的,就是要像夜鬿这样冷硬可怕的人才够分量,有了他,就算对方来多少人也不必怕。

 “小女就麻烦你了。”胡终雄恭敬的朝夜鬿鞠躬,后者对他万分恳切的请托,只回以冷漠的一瞥,没有开口说话。

 “你去看看胡小姐吧。”鬼面拍拍夜鬿的肩,示意他到楼上的房间看看要保护的对象。

 夜鬿也不问胡终雄是否应允,一言不发的径自上楼。

 他推开一扇挂有木牌的门,踩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,房里正中央的粉红色双人上躺了个人。

 夜鬿目光里无一丝感情的盯着包裹在云丝被中的人。

 线条丰润的嫣红瓣,一头乌黑发丝披散在枕上,更衬托出白的脸颊,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,显示出她不轻易妥协的个性;原本应该很孩子气的脸上多了正义凛然的气息,却感觉很协调,不会令人觉得突兀。

 除此之外,她浑身还透出类似娇憨的纯真和娇弱,让她身边的人会不由自主兴起想保护她的冲动,但生冷漠的夜鬿可不这么认为,此刻他只感觉到麻烦。

 黑暗中,他皱起眉,心里有点怒气。

 表面竟帮他接这种不象样的委托?他可是杀手啊!竟要他来保护个黄丫头…就算鬼面再怎么不爱惜羽,也要替他想想吧。

 冰琁的中文程度不好,鬾飉的工作能力不稳定,焱影正在西班牙收拾鬾飉最近闯下的祸,所以只好委屈你上场了,真是抱歉啊,夜鬿。

 一派胡言!夜鬿冷哼。

 他承认鬾飉的办事能力不是很稳定,常有序演出,但冰琁那是什么理由?明明中文好到可以哼唱流行歌曲,那家伙只是不想接区区一百万美金酬劳的case罢了。焱影也是,放着自己的工作不做,猛替鬾飉擦股善后,干脆和鬾飉搭档算了。

 基于以上理由便得接下其它人不要的工作的他,在鬼面的心中,是不是太好商量说话了?心情不甚好的夜鬿很难得抱怨起来。

 “嗯…”上的娇小身影动了下,突然发出惊逃诏地的叫声:“哇!你、你是谁?!”

 胡俐茵扯着被单一角,瞪着前的人。

 般什么啊!这只熊…不,这男的打哪来的?

 “怎么回事?茵茵!”胡终雄送走鬼面后,忽地听见女儿的惨叫,他忙冲进飘着淡淡香味的粉红色房间,赫然发现她正和夜鬿大眼瞪小眼的。

 哎呀,本来是想睡得沉的女儿不太可能半夜醒来,这才放夜鬿一个人进她的房间,没想到…这下情况不妙啊。

 “爸,他是谁啊?”胡俐茵很不的直指着房中多出来的冷面男子问道。

 “这位是…啊,现在已经很晚了,你先睡吧,明天我再介绍你们认识。”

 案亲虽没说出口,但胡俐茵已经猜出来者何人。

 “保镖先生不睡我房间啊?方便就近保护啊。”她刻意以讥讽的语调说。

 “夜先生住客房。”胡终雄佯装没听出女儿话中尖锐的不满“呃,你早点睡吧,有话明天再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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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旭东升,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尚无人迹的街道上,形成一幅极美的图画。

 虽然这美丽宜人的早晨给人感觉如此清,但胡家宅邸的气氛却格外凝重,彷佛被层层乌云包围般。

 “茵茵,这位是夜鬿,你后的保镖。”胡终雄趁着上班前的空档替女儿介绍。

 “哦?”她抬高一眉,双手环而立,脸色比起昨晚只有更糟。

 她本来就对这未曾谋面的牛皮糖没半点好感,再加上这登徒子昨天半夜擅自闯入淑女闺房,吓了她一大跳,而他非但没道歉,还摆了张死人脸给她看,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鸟气!

 胡终雄沉下脸“茵茵,我不记得把你教得这么没礼貌。”

 真是的,凶什么呀…虽然不甘愿,但碍于父亲的臭脸,胡俐茵还是开口打招呼。“你就是夜鬿啊。”手长脚长身体长,黑发黑眉黄皮肤,长得倒是不难看,就是那副表情看了就让人讨厌,活像人家欠他几千几百万似的。

 胡俐茵懒懒撇嘴,刻意以不屑的目光看着那张冷冰冰的酷脸,语气也充分显示她的不以为然。

 夜鬿只是冷冷的看着她,没说一句话。虽然这是因为他天寡言,但这举动看在她眼里,却成了十足十的挑衅。

 “喂,干嘛不说话?你该不会是哑巴吧?”她无礼的问话让胡终雄气红了脸。

 “笨女儿,你别说。”他沉声喝斥。

 “爸,你干嘛一直帮他说话啊?”她是他女儿耶!怎么他不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?

 相较于他们父女俩的激动,夜鬿仍是冷漠以对。

 锐眸一扫,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屋内的无聊争执上,眼神肃杀的瞄向窗外。

 屋外似乎有不少人在监视着,虽然有布幔遮掩,但他仍能感觉到不善的目光。

 谤据鬼面给的资料显示,这些盯梢的已埋伏了近两个礼拜,大概再过不久就会有所行动。

 “喂,你在看哪里?我在问你话耶!”胡俐茵紧皱着眉,十分不的伸指戳向他膛,却惊讶的发现扑了个空。

 夜鬿不知在何时移动位置,一脸冷然的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。

 “别碰我。”

 冷冷的话语登时让胡家父女傻眼,任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警告和不悦。

 “爸,你确定…他真的是你请来保护我的?”她惊讶转头询问。

 他这副德行,怎么看也不像保镖,说是来砍她的还比较让人相信。

 “夜鬿先生的个性是稍微冷硬了些。”胡终雄说得十分婉转。“因为他是杀手,所以…”

 “什么?!”胡俐茵愕然,她没听错吧?“你找杀手来保护我?”她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面。

 胡终雄眉一拧“茵茵,跟你说过多少次,不要拍桌子。”这孩子明明遗传了老婆的天仙样貌,怎么个性气质却没有遗传到呢?她的言行有时鲁得跟男孩子一样。

 “爸,那不是重点吧!”胡俐茵差点昏倒。她在问什么,他在说什么啊!

 “小孩子不会懂的。”正因是高手中的高手,他才会花重金礼聘,如此一来,不管对方派的是人或不入的角色,都无法动茵茵一,这可是他经过深思虑才下的决定。

 “你乖乖待在家,爸去上班了。”胡终雄潇洒离去,留下怒气冲冲的宝贝女儿在客厅里猛跳脚。

 可恶,就是不懂她才会问嘛,老爸那是什么回答?再说她也不是小孩子了。

 胡俐茵在心里碎碎念着,气鼓着脸颊坐在餐桌前,火大的拿叉子猛戳盘子里无辜的蛋饼,直到它体无完肤。

 一双盛载着满满不的杏眼飘向安坐在沙发上的夜鬿,一个绝妙点子在脑中成形。

 老爸能把人请来,她自然也能把人请回去,等着瞧吧,嘿嘿!

 她笑着到厨房倒了杯茶,恭敬的端到夜鬿面前的桌上。

 “夜鬿先生,请喝茶。”

 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让管家、佣人们错愕,不过她亟巴结的对象仍是毫无反应。

 不理她?可恶…不,不可以生气,小不忍则大谋。

 胡俐茵强下怒火,展笑容“夜鬿先生,我想请你推掉这份工作,可以吗?”

 一片默然。

 为免尴尬,她只好又开口“夜鬿先生,你是个闻名世界的杀手,一定很不甘愿做我的保镖,刚好我也不喜欢让个牛…让个人跟在我身边,所以辞掉工作对你我都好,对吧?”

 这番话说得真是太好了!胡俐茵在心中大大为自己的表现喝采,只不过夜鬿还是没有反应。

 怎么会这样?她撑着下巴苦苦思索,到底她败在哪里?

 莫非是钱的问题?听老爸说他是先给一半的钱当订金,事成之后才会付另一半。

 嗯,既然这样…好,她就反过来雇用他吧,电影里不都常这么演,杀手反被收买,回头杀雇主。

 只不过她雇用夜鬿不是要杀谁,是要他滚蛋,还她自由!这样夜鬿不但不必工作,还能额外赚上一笔,这么好康的事,他不会呆到向外推吧?

 出乎意料的,听了她的提议后,夜鬿仍是不理她。

 胡俐茵努力保持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了。

 “其实你没必要为了道德仁义还是信誉之类的鬼东西,把这大好机会回绝掉啊。”她用了最最保留的说法。

 道德仁义?夜鬿冷笑,打心里鄙视这些字眼。

 他是杀手,绝对无情的一杀手。他曾为了雇主的请托去杀害未满周岁的婴孩,也曾为了新任雇主而去取曾雇用过他的人的性命,所以什么道德仁义那些好笑的字眼是绝对跟他无关的。

 之所以不接受胡俐茵的提议,无关信誉,是为了自己,他不喜欢、也不愿半途而废,何况他和鬼面之间有协议,凡是接下的任务就一定得完成。

 不过,夜鬿没有将这些说出口,所以胡俐茵得到的依然是一片难堪的寂静。

 太…太过分了!

 她脸上的笑容面具再也挂不住,迅速掉落。

 “你干嘛都不回答啊!”她气极的大吼。不应声也就算了,他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,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停在手上那几张鬼东西上头,气死她了!想她胡俐茵自出生至今何曾受过这种待遇?

 “喂,说话呀!”叫嚷了几声仍得不到响应,快气炸的胡俐茵突然出笑容。

 装聋?哼,没关系,既然这样,她就来点特别的。

 她走向厨房,自厨柜中翻出一只平底锅和锅铲,愉快的走回客厅。

 得意的瞥了夜鬿一眼,深一口气,胡俐茵用力敲打手中的煮饭用具,发出足以吵醒死人的噪音,登时惊动满屋子的仆佣,纷纷赶来一探究竟。

 大伙一见是小姐在敲,连忙躲得远远的看戏。

 嗯,幸好胡家够大,房子外头还有广阔的庭院,不至于吵到邻居。

 过了一会儿,噪音突然停止了。

 咦,怎么回事?大伙纷纷探头偷瞄,只见胡俐茵怔怔地瞪着夜鬿。

 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?难道他不是哑巴,而是聋子?

 不可能吧,哑巴还可以当杀手,但聋子可不行,若他听不见声音,怎么辨别情况呢?

 确定他并非聋子后,胡俐茵做了几个深呼吸,然后用尽全身力气,使劲的给他敲下去…

 “啊…”她怀着满腔怨怒,使尽吃力气的敲击终于有了响应,只不过发出这惊逃诏地鬼吼的不是夜鬿,而是她自己。

 “好痛!”她紧紧握着不小心敲到的手,痛得呼天抢地猛跳脚。

 “小姐,你还好吧?”胖胖的女管家赶忙抱着葯箱跑过来。

 要命啊,这么用力敲下去,搞不好骨头都断了!

 “等等,我不要擦那个。”胡俐茵缩回红肿破皮泛着血丝的大拇指,不让管家将双氧水搽在伤口上。

 现在就已经很痛了,再搽上那种会让疼痛增加数倍的双氧水,一定会痛死!

 “不行,伤口一定要消毒才可以。”女管家苦口婆心的劝说:“小姐,你快让我上葯吧。”

 “我说了不要搽那种东西!”她干脆以右手手掌紧紧捂着受伤的左手大拇指,坚持不搽双氧水,让一票人在旁干着急。

 真是吵。夜鬿冷看眼前的一团,忽然站起身。

 他走到胡俐茵身旁,大手轻易扳开她紧握的手,接着自管家手中拿过双氧水,对着她手上的伤口就这么淋了下去。

 “啊…”胡俐茵激动的狂吼,五官全皱在一块,读不出是因为气还是痛。

 卑鄙小人!趁着她和管家僵持不下,没空理他的时候跑来偷袭…这小心眼的死冰块脸一定是为了刚才的事在报复!

 妈呀,痛死她了!有人消毒葯水是用浇的吗?她又不是急待灌溉的枯萎小花。

 夜鬿完全不理会刺耳的鬼叫声,只是用力抓着她的手,不甚温柔的擦拭伤处,而后便丢开她的手,一言不发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看他的东西。

 这…这个死男人!

 胡俐茵咬紧牙让女管家为她包扎,一双美眸里燃着怒焰。

 他懂不懂怜香惜玉啊?竟然这样对待她!

 她抚着手腕,恼火的在白皙肌肤上找到刺眼的红印子。

 啊…那只死猪头弄伤她了!

 亏他还是她的保镖,等老爸回来,她一定要跟老爸告上一状,说夜鬿待她!无论如何,一定要老爸让这个有暴力倾向,又整天板着冷冻扑克脸的臭男人卷铺盖走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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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不可否认在初见女儿手腕上的红指印时,胡终雄有辞退夜鬿的念头。

 茵茵是他极力呵护的心肝宝贝,从小到大他从没打过她,顶多板着脸吓吓她,可今天却被鲁的夜鬿抓出一圈红印,他的心头狠狠痛着。

 只是换个方向来看这件事,虽然夜鬿的手段烈了点,却能有效的制住茵茵。

 他的女儿他可是了解得很,平时古灵怪得可爱,可任撒泼时却谁也拿她没辙,以往大家都任她为所为,但现在是非常时期,夜鬿不但身手了得,就连撒泼的茵茵也能轻易摆平…

 这个保镖真是没话说的好。

 胡终雄当下打定主意,不论宝贝女儿说什么,他都会让夜鬿留下,就算夜鬿被茵茵烦得想不干了,他也会多花上几倍钱要他留下。

 只是对他的这个决定,胡俐茵很不能接受。

 “老爸,你说什么?”她连香槟都开好,准备要庆祝了说。

 “我说,夜鬿是很称职的保镖,希望你别太任,别给他惹太多麻烦。”

 可不能让茵茵以为有他当靠山,就对人不礼貌,或是不听夜鬿的话。

 “爸,你根本就不爱我!”胡俐茵眼眶含泪的控诉。

 这是什么世界啊?她都被那个冰块脸弄伤了,老爸不但没有遣走夜鬿,甚至连骂他都没有,反而厉声警告她…

 越想越伤心,胡俐茵脚一跺,哭着跑回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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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就在胡俐茵与父亲闹别扭的当天夜里,三名穿著气的男人攀过高墙,来到胡家的庭院中。

 他们穿过吃了掺有安眠葯的块后昏睡的看门狗,无声的进入屋中。

 左右查看确定无异后,三人从怀中摸出亮晃晃的开山刀,各自行动,其中一名男人戴着麻布手套,蹑手蹑脚地来到胡俐茵的房间,小心翼翼的转开门把,悄悄入内。

 就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看清上的玲珑起伏后,他出恶意的笑,扬起手上的刀朝被子用力刺了几下,际忽被冰凉的金属物抵住。

 “别动。”

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带着无形的沉重压力,让他忍不住自心底打颤。

 震慑于身后的巨大迫,那男人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,任由夜鬿反绑他的双手。

 “谁派你来的?”夜鬿问道,背着月光,冷峻脸庞更添几许阴沉森冷,宛如自地狱来的索命使者。

 从他们翻墙入屋后,他便已在暗处警戒,迅速打晕在楼下作怪的两人,跟着摸进房里逮他。

 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”他声音微颤,待夜鬿寒冰似的眼神一扫,他忙招出所知道的“我们只是听令进来搞搞破坏,吓吓住在这房子里的人…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,真的!”早知屋里有这样一号恐怖人物在,就算是老大加他的钱,他也不会进来!

 夜鬿不语的扬手重击男人的后颈,再将被击昏的他拖到庭院里“大型垃圾”收集处,然后拨了通电话要鬼面派来的人来处理。

 几辆车在深夜来到胡家,为首的银白跑车上下来的人便是鬼面。

 “辛苦了。”他笑着开口“情况如何?”

 “还好。”

 这群持刀闯入的夜袭者的水准只是小儿科,夜鬿完全不放在眼里。

 “胡小姐长得不赖吧?”鬼面突然冒出不相干的一句问话,意有所指地窃笑,目光紧盯着他的脸,想看他有什么反应。

 可夜鬿不愧是夜鬿,连眉毛也没动一下,冷冷丢来个响应。

 “还好。”女人不就是一双眉一双眼,一只鼻子一张嘴。

 “败给你了。”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,夜鬿的反应却像她是无盐…那个中国古代有名的丑女…一般,鬼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“工作要紧,可是该有的休闲也不能少啊。”

 四大名将里,他最担心的就是太过一板一眼的夜鬿。

 做这行的时时刻刻都在玩命,正是如此才更该好好享受人生。像冰琁,超级注重养生,只要没有case,就会躲在秘密基地里养花养草养情;鬾飉是天生的神经,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,全然不识压力这个词,到现在他还觉得鬾飉能成为杀手真是个奇迹;焱影生随意,只求过得自由自在,全然不在乎外人目光…唯独夜鬿无论何时都绷得紧紧的。

 他明白夜鬿有个亟达成的目标,可是太过积极追求,只会在达成后拥抱无止境的空虚,严重者可能会失去生存的意义,他不希望夜鬿变成这样。

 “你啊,偶尔放松一下神经,别老绷那么紧。”重拍他的肩,鬼面苦口婆心的劝着,就盼他能听进。

 闻闻花的芬芳、草的清香;仰头看看变化多端的天空,看分秒都在变动的月星辰,绷紧的过也是一天,优闲的过也是一天,人生只有一次,何必将自己弄得这么累?

 夜鬿脸上动也没动,是有把鬼面的话听进耳里,却没照做的打算。

 表面的关心他收到,连同没说出口的感谢同放心中,可他现在只想尽早解决这份可笑的保母工作,等与鬼面约定的期满后,继续追逐那道可恨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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